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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5月3日,从畹町国境线到怒江的滇缅公路上充斥着兵败如山倒的景象。第66军军长张轸、军委会参谋团长林蔚、工兵总指挥马崇六、后勤部长俞鹏飞四处发号施令,但是可用部队少得可怜。公路被四、五千辆汽车挤满,上面装满失去组织的溃兵、抢运的宝贵物资和拖家带口的华侨难民。很快,张轸和林蔚在国门畹町组织的防御被日军坂口支队突破、马崇六负责的破路行动也未奏效,俞鹏飞只好下令烧毁遮放、芒市、龙陵堆满物资的仓库,公路两侧一时浓烟滚滚。正如豺狼一般追击溃退军民的坂口支队由第56师团步兵团长坂口静夫少将指挥,以第146步兵联队(金纲宗四郎大佐)为基干,配属第56野炮兵联队1大队(行方正一中佐)和装甲车、工兵、辎重兵各1个中队,还有相应的卫生、通信单位。此前,坂口支队曾先后转战菲律宾南端的达沃岛、婆罗洲、爪哇岛,对美、英、荷等殖民地部队所向披靡,又从4月起随第56师团主力投入缅甸战场,从东部山脉千里穿插奇袭远征军后方的腊戍,造成远征军全面溃败。可以说坂口支队担任的正是在日军主力前方大胆穿插的急先锋。
坂口支队此番也继续以尖兵肆意徒步穿插迂回、几度屠杀被突袭俘虏的远征军,主力则乘缴获的卡车沿公路快速跟进。第5军装甲兵团、第66军直属队、第6军93师补充团早已在畹町战斗中失去了战斗力,其中装甲兵团丢弃堵路的5辆T-26后来被日军用一晚时间清除,后来修复其中3辆部署在松山用作固定火力点。被授予指挥大权却无兵可用的林蔚之好向俞飞鹏请求派出中缅运输总局警卫大队一部至龙陵以南的南天门隘口设防、在5月4日下午迟滞日军半天后撤退,当晚日军占领龙陵。虽然看起来作用不大,但这两次迟滞行动掩护了数千辆汽车撤过怒江。只可惜这两天内丢失的国土在两年之后需要以半年多时间和数万将士的生命收复。5月5日上午,恢复追击的坂口支队、奉命炸桥的第24独立工兵营、维持秩序的宪兵第20团、终于赶到的第36师先头106团先后抵达了这场大戏的高潮场景:惠通桥。我们也有幸驾车从松山沿着当年的滇缅公路一路下来,像当年的溃逃车辆一样开到惠通桥前。
事后,林蔚、参谋团参谋处长箫毅肃、马崇六、甚至第36师106团团长邢正诗都对炸桥的功劳大包大揽,但事实上炸桥的重任落在了第24工兵营营长张祖武少校肩上。让他倍感忐忑的是马崇六给了他一个极难操作的指示:尽量放更多友军车辆渡江、但不准一个敌人混过来。众所周知,撤退时炸桥是一项风险极大的差使,不仅对战局影响巨大、负责人还经常成为替罪羊,日军又惯于使用混入难民队伍趁乱夺取关键枢纽的伎俩。于是,张祖武在5月5日清晨布设好炸药和引线之后别出心裁地派出一名广东籍军官队长和一名四川籍班长化装成难民,依次排查桥西岸的车辆。走到西桥头大约500米处,两人发现两辆卡车内几乎全是年轻男性,只有一位老妪窝在第二辆车的车厢里。队长和班长上前佯装购买食物,车内年轻人却只摇手不作答,直至两人摸到了行李内的、钢盔和军装。两人立刻离开卡车、快步走向桥头。
就在此时,两声枪响划破了脆弱的平衡!原来,一辆卡车在桥头抛锚,宪兵上前询问、命其让开道路时车主态度傲慢(一说车主是龙陵商人何树鹏、一说是第5军的一名少校),于是宪兵当即枪决车主、车推入怒江。随着这声枪响,日军便衣队以为被识破身份就拿出枪向惠通桥冲锋,化妆侦查的队长和班长则大喊“炸桥”。随着几声巨响、大桥瞬间被浓烟笼罩,等到烟尘散去桥面已完全沉入江中,只剩几根钢索悬在空中。此时大概是5月5日早晨8:00。随着惠通桥桥面一起灰飞烟灭的还有日军浑水摸鱼夺取惠通桥的企图,中国军队从缅甸向云南的一泻千里也在此刻戛然而止。但是上千名中国军民和约150-300辆汽车也被隔绝在了怒江西岸。许多人跳进怒江奋力游向东岸,其中多少人被江水卷走就不得而知了;留在西岸的军民则惨遭日军毒手,按照幸存者回忆路旁的尸体达千具。
祸不单行,5月4、5日两天挤满难民、溃军和援军的保山也成了日军航空兵肆虐的目标。4日中午12:10,第3飞行师团下属的第12、98战队(装备九七重爆)在第64战队(著名的“加藤隼战斗队”,装备一式战斗机)护航下飞临保山。由于飞虎队设置的大部分对空观察哨都已失联,云南地方军政当局又玩忽职守、未按照预警发出防空警报,因此保山市对飞来横祸毫无防备。第12、98战队各27架九七重爆先后投下炸弹、一时间火光四起血肉横飞,正在举办运动会的几所中学也伤亡惨重,仅运动场上就死伤学生百余人、观众300余人。县立中学学生杨庆敦被弹片削掉了鼻子和牙齿、被震晕后木讷地跑着,直到同学惊呼:“你怎么一身淌血,口鼻都不见了?”才突然倒地身亡;另外店铺内一名母亲正在哺乳,脑袋却被弹片整个削去、鲜血淋漓,而婴儿还在吮乳。连带次日轰炸造成的损失,保山县长后来报告被炸总死亡人数2,263人、保山本籍伤248人,房屋毁坏总计3,267间,保山市区成了人间炼狱。
次日凌晨5:00,正在缅甸仰光明加拉东机场(Mingaladon Airfield)准备起飞再度轰炸保山的第12战队忽遭4架盟军B-17突袭,2架九七重爆被炸毁、10架重创,只好由泰国清迈的第27战队(装备九九式袭击机)轰炸保山。12:30,第27战队在第11战队(装备九七式战斗机)、第64战队护航下再度来袭。此时由飞虎队传奇飞行员,第2中队中队长特克斯·希尔(Tex Hill)率领的6架P-40早已占据高度优势,对日军编队反复一击脱离,最终击落第27战队2架九九式袭击机(击毙4名机组成员)、第11战队4架九七式战斗机(4名飞行员全部毙命),第64战队还有1架一式战迫降损毁,飞虎队仅有1机因燃料耗尽迫降、取得了7:0大胜!
当日,第11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赶到了下关邮电局给保山的第36师师长李志鹏打电话,接线员却说借口线路不通、让商人跟保山谈生意。宋希濂暴怒,大骂道:“我是宋总司令,限3分钟接通保山,不然贻误战机,杀你的头!”很快,宋希濂就从李志鹏处得知了战况,并申请赶运第71军其余单位。飞虎队继前日的空战大胜之后又对地面战局产生了决定性影响:此时怒江西岸的公路上挤满了滞留的难民和日军车队,如果攻击必然造成平民伤亡,陈纳德向宋美龄请示后得到了蒋介石“消灭敌人”的指示。6日当天,飞虎队4架P-40E携带苏制570磅炸弹(应为苏制250kg级别炸弹)在4架P-40B高空掩护下对聚集在松山山腰公路上的日军车队和谷底组织渡河的日军工兵展开炸射,日军毫无躲避之所、损失惨重,炸弹更是直接引发坍塌、堵塞了公路。之后一个星期内飞虎队反复出击、从怒江到芒市看到日军就打,仅7日就宣称击毁卡车50辆、毙敌200人,更重要的作用是基本断绝了日军在昼间大规模行动的能力。
6日晚,损失惨重的第2大队奉命撤回西岸、改去占领腾冲,阵地由第3大队(松本治中佐)渡江接替。7日傍晚,刚刚投入战斗的第10中队中队长中村丰藏大尉就在侦查的时候被国军狙击手一枪毙命。日落之后,第106团将迫击炮集中在大山头上猛烈炮击后各部分进合击,喊着口号迫近日军阵地投出手榴弹并与敌展开白刃战、基本攻占了孩婆山正斜面。8日中午,飞虎队4架P-40又飞临战场、炸射几乎暴露在山地上的日军,配属第71军的炮兵第8团1营(装备苏援76.2mm野炮)也投入战斗,据日军报告第11中队也损失巨大。9日早晨,田村清一中佐率领的野战重炮兵第18联队本部和一个中队(装备6门96式150mm榴弹炮)和本多中佐指挥的野战重跑兵第3联队2大队(装备3门92式105mm加农炮)抵达怒江战场,双方炮战骤然升级。
尽管缅甸方面军派出重炮相助,江东岸日军却已无力支撑,日军援兵和重武器更因为怒江阻隔无法抵达战场。9日夜间,日军焚烧尸体后逃回西岸,第36师106团后知后觉地收复了孩婆山,报告缴获2挺机枪和80支步枪。坂口支队主力此时也北上腾冲,留下伤亡惨重的第146联队3大队和第56野炮兵联队1大队3中队和2中队一个小队(装备6门改造38式野炮)配合新抵达的重炮兵部队防御松山,田村清一中佐就此成为了首任拉孟守备队长(命名自松山山腹处的腊勐村)。至此,日军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进攻怒江东岸的企图宣告失败,工兵炸桥、第36师106团的反击和飞虎队的空中打击都至关重要。战略层面上看,虽然第56师团打到怒江似乎已是强弩之末,也没有明确打过怒江的计划,但日军向来是根据战场局势调整战略,如果怒江失守来援的国军部队也很可能像之前的第66军、第6军一样逐个击破,那么抗战大后方崩溃的后果就难以想象了。远征军、甚至东南亚盟军如潮水般的溃退已经席卷过了太多枢纽、天险和增援部队,这股潮水终究是拍死在了怒江的岸边。
我们将首先回顾腾冲沦陷初期战斗:5月10日下午,第146联队2大队首先攻占腾冲,县长邱天培、腾龙边区行政监督龙绳武(龙云长子)已逃之夭夭,随后仅滇黔绥靖公署护路3营、滇黔绥靖公署第6旅(息烽部队)2团等地方部队进行了抵抗,其中包括在腾冲本地以浓墨重彩纪念的“归化寺之战”。对日军来说更大的威胁还是来自5月12日开始从惠人桥处开始渡河的预2师,可惜龙绳武逃跑时为了防止日军追击擅自炸毁了惠人桥,致使预2师渡河速度大大减缓。5月18日凌晨,作为预2师先头部队的第6团对驻守橄榄寨、为东渡怒江进行准备的日军第4独立工兵联队(山口甲子男中佐)展开进攻。该部满编兵力894人,按照顾葆裕报告当时在橄榄寨日军兵力约400余人。然而,缺乏重武器的预2师第6团顶着连日阴雨进攻两天毫无进展,日军依托寨墙和房屋构筑了隐蔽火力点、按照日军自身报告两天战斗仅战死2人、战伤4人。唯一的亮点是第6团3营于19日黄昏向橄榄寨侧后迂回、伏击了来援的第148联队2大队一部(步兵、机关枪各一小队),声称毙敌20余人。
同期,第5团也从南侧迂回到腾冲附近,与息烽部队2团多次伏击日军。在大部分战斗中,突然遭到袭击的日军都能迅速组织起火力、并向国军侧面迂回,致使本就配合不佳的国军伏击失败。虽然息烽部队主力在保山成了趁火打劫的强盗,但是在腾冲以北他们还是尽到了守土之责,仅第2团1营就伤亡300余人。另外一场成功的战斗是5月27日下午腾冲以南的下勐连伏击战:预2师5团3营在此伏击了日军中町少尉以下28人组成的运输队,日军战报确认被击毙16人、击伤10人,几乎全灭。不过正面进攻橄榄寨的第6团还是无法取得成效,心急如焚的国军在28日晚上17:10出动3架苏援SB-3轰炸机以燃烧弹空袭橄榄寨,第6团这才攻占寨子东部。可惜次日日军援兵第148联队2大队和146联队2大队主力分别抵达橄榄寨和预2师惠人桥渡口以南的坝湾,第6团经过艰苦的激战后被迫在当天下午撤退。日军统计中国军队遗尸200具,缴获轻重机枪6挺、掷弹筒2具、步枪10支,日军自报战死4人、受伤22人。预2师就此开始了腾冲周边的长期游击战斗。
回到5月15日,在保山接手指挥的宋希濂眼看麾下预2师、第88师、第36师陆续抵达,自认为对坂口支队形成了绝对兵力优势。当天下午,宋希濂下令除预2师继续前述行动外,第36师主力在松山南侧渡江、从侧面迂回歼灭惠通桥方向日军;第88师在更南侧渡江、破坏阻隔芒市-龙陵-松山之间的道路。不过当天蒋介石就已下令各部不要攻坚龙陵、腾冲等坚固城镇,而要将其孤立再“设法消灭”。天公不作美,17-21日的连日大雨使怒江暴涨,渡江进度异常缓慢,原定在19日发起的总攻不得不推迟至24日。此前松山-龙陵日军的确兵力相当匮乏、坂口支队主力已被吸引至腾冲方向,松山守军以炮兵为主(6门改造38式75mm野炮、6门96式150mm榴弹炮、3门92式105mm加农炮),步兵仅一个残破大队,龙陵更是只有支队司令部、工兵1个中队和辎重卫生部队。可惜此时坂口静夫已静预感到国军反攻在即,急令松井秀治大佐的第113联队和第56搜索联队战车、装甲车各一个中队赶快从缅甸赶来增援。留给宋希濂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傅碧人团长率领的第88师263团也在当天占领龙陵和松山之间的黄草坝,并伏击了前往松山增援的第113联队先头部队。该部为联队附员松元钦一大尉率领第1中队1小队大部,乘1辆汽车和2辆卡车前进。8:00,松元等人下车查看国军破坏的桥梁时突然遭到轻机枪集中射击,松元大尉和代理小队长绪方淳中尉在内的6人当即毙命。不过其余日军迅速下车挖掘战壕、以轻机枪和掷弹筒还击,与国军对峙一整昼夜。更南方戴海容团长指挥的第264团主力攻占了龙陵东侧各高地(这些高地将在两年后成为双方几经拉锯、炸成焦土的战场),另派出第3营向南穿插攻占了南天门。此时松山、龙陵之敌似乎已经被分割孤立,松山守敌似乎已覆灭在即,可是态势的天平在此时猛然摆动:第113联队1大队(绀野忞少佐)主力已经在傍晚抵达龙陵、重新夺占了龙陵东部的高地群,正向黄草坝挺进。
25日早晨,第113联队1大队抵达了前一天先头部队遭到伏击的地点,又遭到第88师263团伏击、死伤多人。但是此时日军已实力大增,而且第2大队(入部兼康少佐)沿着龙陵东侧山地展开迂回、迫使第263团撤离公路。至当晚,第113联队主力已经推进至松山以南最后的一片开阔地:镇安街-大坝安营扎寨。松山方面,第108团3营终于在当天攻占了竹子坡高地,次日,第108、107团又继续南北夹击松山日军,前者一度从竹子坡方向逼近日军重炮兵阵地,可惜日军炮兵以“零距离”射击战术(即使用几乎出膛即空爆的定时引信)给冲锋的国军造成了极大伤亡,进攻未能成功。同时,第113联队已经循着枪声接近了松山(从镇安街到松山之间是一段曲折的盘山公路)。第108团一部破坏了一段山路并且在路边的墓地修筑了阻击阵地,日军车队停下以联队炮、速射炮和其它轻重武器猛轰墓地、再发起冲锋,日军第3小队亲历者回忆仅该小队就打了500多发子弹、其小队长用军刀砍死了射击到最后一刻的捷克式轻机枪手。突破第108团阻击并修好道路之后,第113联队终于在夜幕降临后与松山守军取得了联系。龙陵以南,在南天门阻援的第264团3营遭遇了第113联队的后续部队(以第6中队为主),这股日军携带的1门92式步兵炮发挥了重大作用,掩护一个小队从侧面迂回、迫使国军撤退,不过小队长高向好一中尉也被子弹打中胸部毙命。战至当晚,日军搜索联队的战车中队和装甲车中队已经赶到,芒市-龙陵-松山之间道路已被打通,而且后续的第148联队(松本喜六大佐)也在向芒市增援,第11集团军对松山的反攻已难成功。
27日早晨,第36师对松山展开了最后的进攻尝试。松山并非一个独立山头,而是一系列此起彼伏的高地,因此战况对于不了解地形的双方都极为混乱。第107团2营(营长张文才)向北部黄土坡方向的进攻尤其凌厉,入部兼康少佐在乱战中被甩下汽车重伤,随身携带的文件也被缴获。但是至当天下午,日军第113联队主力和第56搜索联队的战车、装甲车中队均已在松山全面投入战斗,第107团伤亡重大,被迫退回松山北侧。次日,日军更是加强攻势,两天来其重炮和飞机十余架又对怒江东岸大山头的炮8团阵地狂轰滥炸,压制了国军炮兵,第36师在日军压力下逐步放弃了各处阵地,第88师也无力切断滇缅公路,而是在敌后反复伏击、袭扰弱小之敌并破坏道路。
真正让松山变成一座现代要塞的却是第56野炮兵联队3大队的继任大队长、后来松山战役期间的拉孟守备队长:金光惠次郎少佐。1943年8月,这名时年47岁的“老少佐”接替菊地武宁少佐担任大队长,一改前者轻松的态度,立即带领部下重新计划后没日没夜地修建阵地。至1944年4月,日军已经修筑了滚龙坡、大垭口、松山、小松山、大寨、黄家水井、黄土坡、马鹿塘共7个据点群,每处都建有以铁丝网围绕的数处子母堡龟背形阵地,日军还挖掘了大量地下掩蔽部和坑道以躲避炮击和轰炸。日军总计修筑了不下40座碉堡、使用了超过一万米的铁丝网。更有甚者,日军于1944年元旦完成了供水系统,让松山主峰守军得以洗上澡,坑道和工事内也通上了电。日军还在松山要塞囤积了足够三个月的粮弹、做好了长期固守的准备(事实上因为第113联队主力出走,粮弹相对更为充足)。
其工事形态在1946年亲自探访松山战场的云南大学历史系教授方国瑜笔下有详细记载:“敌堡垒主体之构筑,大部分为三层,上作射击与观测,中作寝室或射击,下作掩蔽部或弹药粮食仓库;更于下层掘斜坑道,其末端筑成地下室,又有于下层之四周筑地下室者。堡垒上掩盖圆径至70厘米之木柱,排列成行,积四五层,上铺30毫米厚的钢板数层,积土厚逾1米,虽山炮命中,亦不能破坏此坚固工事。堡垒出地面之四周,安置盛满沙石之大汽油桶,排列三重,桶间复加钢板数层,桶外被土,故150毫米榴弹重炮命中不能破坏,内部所受之震荡亦微。堡垒内三层之间,亦盖以圆木径50厘米者二三层,故上层倒塌不致影响下层。堡垒间之交通壕,纵横交错,更掘暗壕以通堡垒内之坑道掩蔽部,及阵地边缘交通壕,上间有掩盖,或以壕之侧壁掘掩蔽壕成环形,守备阵地或伸出以消灭死角”。此处值得关注的重点除了日军公事的坚固程度,更重要的是其没有火力死角的设计。在二战中不乏更为坚固的工事要塞因为火力配置有问题被相对轻易夺取(例如硫磺岛上的折钵山、菲律宾的科雷吉多要塞群),但是能以分散火力相互支援、消除了火力死角的阵地群却难啃得多(例如冲绳南部的主防线、贝里琉的血鼻山脊、硫磺岛北部的高地群)。松山要塞即属后者。

